当海东大树消失在海里

⚠️是海东大树和光夏海和门矢士的三角故事⚠️



    光夏海最后一次见到海东大树就是在海边,这片沙滩的沙子不白不细,蹲下身仔细查看就会发现还有沙砾混在其中,踩着的时候有类似站在骨头上的硌脚感,并非工业制成的可以用以沙盘治疗的玻璃沙。光夏海之所以能记得这么详细,是因为她在海东大树消失之后,曾陷入一段不断逼自己追溯过去的时间。那一天的气温和阳光,沙滩的热和硌脚的痛,她一一都回想起来了,只是海东大树离开的场景她怎么都无法还原,模糊得像门矢士拍的照片。她彻底忘记,甚至梦里醒来时会觉得海东大树变成美人鱼消失在海底城堡。

    说来奇怪的是她一直都尊重海东大树,即便是通缉令贴到家门口,也像乖孩子一样叫他海东先生。门矢士的意思是根本没必要,哪有正经人家对小偷叫得那么和气的,但他也没阻止。光夏海想起他们班毕业旅行时一起包车去海岛游,门矢士独占安全座位,最后她和海东大树坐在同一排。出于礼节他让她坐靠窗的位置,发车后五分钟她就忍不住拆开带来的爆米花,并且把包装袋放到两人触手可及的暧昧距离内。

    当然仅限于分享爆米花的暧昧。

    到下车时海东大树也没动一颗爆米花,倒是光夏海自己克制地吃下三分之一桶,到了目的地门矢士终于从瞌睡中醒来,顺走了她手里的爆米花桶,至于剩下的爆米花,她再也没见过。人间蒸发,同样针对爆米花和海东大树。

    在她绞尽脑汁回想海东大树消失那一天的情景时,门矢士总泼她冷水,光夏海知道他说话不好听,但是想不通为何他总不给海东好脸色。终于有一天提起这事,她劝他be nice,用上昨夜刚学的外国词汇。门矢士瞥她一眼,说:怎么,你这么费劲想找他,是不是喜欢上他了。

    光夏海听着别扭,喜欢这种情绪她只对门矢士投放,她只是觉得她和海东大树本来有机会做朋友的。就那种,普通遇见会在街上点头,走近了寒暄几句近来如何的朋友,逢年过节不会记起对方,生日会更不会邀请对方,五十年后可能在同学会或者葬礼上见最后一面的朋友。在这个范畴里,不论是海东大树还是她都一定能把握得当。只可惜他们都认识门矢士。

    光夏海搞不懂为何海东大树突然消失,门矢士,这个似乎占据所有话题中心的人,不在意这点,通缉令挂满街,当然只能人间蒸发。但女孩强调海东先生一定会来这里,他一定会来找你。

    你在担心什么?

    光夏海不知该怎么回答他。但是她在心里做出回答,我怕海东先生回来,然后你们都会消失在海里,最后照相馆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她想,他们之间要说必不可少,那一定是海东大树这个人,而非其他。

    她觉得门矢士永远不会谈爱情,甚至不会说那个字眼,如果只有他们相对,永远无法有结局。因此她需要一个朋友、一个名叫海东大树的朋友。尽管她也知道一切他们之间的情愫。

    海东大树是虚无的零,门矢士是消极的负号,光夏海想,她要往等式上画正号。虚无不是什么都没有,只是存在的东西装作自己无价值而已。

    海东先生会回来的。最后她这么说,头歪着枕在咖啡桌上,看向照相馆的大门,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推门进来那样。门矢士坐在她旁边摆弄照相机,没说会,也没说不会。

    你会等海东先生回来吗?她转过头问,刘海掉下来挡住一只眼睛。

    门矢士带着嫌弃表情地拨开她的刘海,然后回答她,不会。

    她挺直身子坐起来,但是我要等他。

    那就等。

    光夏海想,只要她还坐在这里,门矢士就也会坐在她身边陪着她,从早到晚,一直等待、等待、等待。等到海东大树从海里出现,等到海东大树回到他们身边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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