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年龄操作

*蝙蝠精就是蝙蝠精不是吸血鬼

        勇者明光院盖茨凯旋而归，高领袍子挡住两个深深的虎牙印。当晚月读敲他的窗，从城堡外进来，坐在勇者的床边，问他要今日的饵食。

        于是他近乎虔诚地伸出手指，先后献上手腕、小臂、胸膛和脖颈。尖牙顺势而上，咬破他的皮肤。月读只有两颗小而尖的虎牙，用指腹抚摸就像两座颠倒的金字塔。她的牙还没彻底长好，没有无法收回的突出长牙，在盖茨抵达她的城堡前都还处于换牙期，只靠奶制品生存。纯真纯洁的蝙蝠精，从未伤人，初次尝到人血的滋味就是他的血。

        勇者饲养魔物是为了看管风险？是为了炫耀战功？是为了杀戮赎罪？明光院盖茨没搞懂自己，也没法回去交差，坐在床沿旁时又看到蝙蝠精小女孩爬过来。他本来可以扬名天下，可以拿着金币赚得盆满钵满，或许可以进皇宫见国王有机会认识美丽公主。可现在，他无名无姓，只有一只没长大的蝙蝠精。

        他伸手出去，没找到可以触碰的点，最后还是把手放在她的头顶。月读的头发柔软，有烈日下青草的味道，违背蝙蝠精天性。

        他买来晚餐，女孩吃掉饼干喝掉牛奶往窗外看，张开还未满足的嘴巴吸掉月光填充已经不再活动的无止尽胃袋。盖茨想起那些被他杀死的蝙蝠精，他们的身体不再是鲜红的，灰黑色的心脏大脑胃肠，他们的身体都死了，精神却依旧活跃，要血才能冷静。蝙蝠精小孩一出生就会死去，在死去之后继续生长，从牙齿头发到指甲皮肤骨骼。只要细心喂养，就会像普通的人类孩子那样长大，在继承来的城堡里等待着勇者来杀死他们，好赚得声名威望。

        他碰了碰孩子的脸，依旧是冷的，她嘴里还含着未咀嚼干净的饼干，触摸之下还是可以透过冷掉的皮肤感觉出棱角，或许会这样被饼干的尖角划破唇腔。他该在这里再一次杀死她，不管是刺穿她的心脏还是捏住她的脖子，用饼干噎死她也并非不可能——但，但，但——他的手离开她的面庞，很快被月读的手又抓了回去，那双手小而冷，像世界上最锋利的冰锥。他被月读咬了。

        血液抽离身体时他想到令人迷醉的月亮，用月相预言占卜出的是被吃掉一半的后半生，形状恰如刚刚月读咬下的那一口。

       小女孩子是长得很快的，她含着他的手指头，很快入眠，心脏停滞不动，身体冰冷僵硬，却还在梦里生长。盖茨想，一觉醒来，她就会有成人的身体，躺在他身旁，对他说千万个清晨的许诺。他的心脏激烈跳动，只为掩饰他的妄想。